江素问

云帆晓容裔,江日昼清和。

官宣,@红色主义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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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反魔道祖师】南柯(一)

文渣,脑洞来自不保熟语c瓜

非典型怼文,有私设

更新@

@红色主义好 @渝州 @墨竹凉夜风 @似你的宝藏女孩吖✨ @柏辞. @Dovis. @The chosen one 


黄粱未熟,红旌已远,南柯旧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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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和风孕暖,莲花坞前一方广植莲花的池沼里,又是春水初生的时候。恰逢近来晴好,日光不觉也染上些池中新生荷叶漾出的嫩绿。水光潋滟间,依稀可一窥云梦女修之风姿清越,婉约灵动。

近日莲花坞里却不多见这般好风景。前些时日江婴遇着的那桩子祸事,江氏弟子只道是从未曾耳闻,不必说甚解除之法。江枫眠倒是有些主意,只是思量着梦魇一术损人心性神志,强行破解,只怕邪术虽除,那江婴却也跟着一道神魂湮灭了。

若不是投鼠忌器,二个又未知布法之人深浅,怎会拖沓至今未曾有所动作?

江枫眠虽不器重江婴,念江婴身为云梦江氏门下弟子,到底也是不忍。近日同虞紫鸢议事时,又闻夷陵温情报与岐山温氏称乱葬岗上邪祟出世,心下已然明了:这邪祟恐非常物,单倾云梦江氏之力,只怕还不能落个全身而退。且夷陵乱葬岗上邪祟本为温、江、金氏先祖合力镇压,如今再度下世,三家理应再行剿灭,以绝后患。

兰陵金氏主母本是虞紫鸢闺中密友,如此想来,金江二家之盟,不过修书一封之事罢了。但恐温、金二家有疑江氏结盟之心不诚,二月中虞紫鸢仍携子江澄亲往兰陵,江枫眠亦率麾下修士径向岐山。仙门众人一时皆道三家此番结盟必可成,只是那邪祟猖獗,此番围剿乱葬岗,恐有凶险。

外头风波初起,莲花坞里亦不见甚么太平气象。一时江氏长老除年长力衰二人卧病别苑外皆随江虞二人出外,偌大的莲花坞里竟只余了一二十个年且十余岁的弟子。若非江枫眠长女江厌离自请居留云梦主事,只怕莲花坞内天都不知翻了几遭了。

今时仙门百家,无有一个不知云梦江厌离之名的。江门独女江厌离,端的是云堆翠髻、榴齿含香的姿容,纵道一句“靥笑春桃,唇绽樱颗”,恐也难尽说去她的好处。单这貌也不必多言,仙门皆知这江厌离天资卓越不假,难得的是着实勤勉不肯让人,精诚所至,年十四时已结了丹。虽也时常有别家女修未能及江厌离半分的心有妒意的故加指摘,道她是个矜傲过人的,每每见了她都觉着她好一副孤芳自许、目无下尘的做派,那江厌离却似未曾放在眼里的模样,任外头如何说得热闹,也只一笑便罢。

这时候本就不甚松快,江厌离自认族内事务尚且冗杂难以管束,那几个素来懒怠不肯修习的外门还未管教得当,哪里有闲情逸致同外人多费口舌?这些个含酸拈醋的闲言碎语平日哪能落入她江厌离耳中,江厌离寻思着会否是这些时日来门户松动了,抑或是又有人不严加管教便不爽利了。

是日气清风和,江厌离难得起了兴致于莲花坞内走动一二。阁上听了一夜春雨,江厌离一早梳洗毕下楼时,院前植的一株正逢花期的玉兰尚含宿雨。玉兰从来是头一个迎着春天的,更兼昨夜春雨润泽,着实可当得一句既含睇兮又宜笑。这绰约之态,宛如在云梦难得一见的飞雪落满枝头。

远处几个叽喳的外门弟子于此时更显突兀,落入江厌离眼中,自然是分外讨人嫌恶,没得搅乱了一日清宁心绪。

那几个外门却还不自知地窸窣:

“依我看哪,江婴那厮大约是真疯魔了,成日里满嘴不知念叨什么有的没的。”

“你说那江婴?从前瞧他那样子,畏手畏脚,针扎了也不晓得哼一声的木头桩子,近日里不知怎么中了邪,还转性了。啧,也没转个讨人喜欢的性子,谁欠了他似的。”

“就是,你们瞧见了不曾,这江婴现下可狂得不得了了,还敢跟少宗主大小姐攀扯,跑到宗主面前争宠,自讨没趣呢!”

“你是没见着他是怎么说咱们宗主夫人的!嘁,咱们宗主夫人又不曾亏了他的,吃穿用度哪里不是尽着好的与他?他是好了,见着宗主夫人,咱们还得先一步求他免开尊口,不然他可就要说了,他是没见过比咱们宗主夫人脾气更坏的女人呢。”

“可不是么?你没听见他成日里说的是什么话,他倒当自己是藏色早夭的儿子呢。这也不过十一二岁,自己还取上字耍弄了。”

“呸,他是什么东西,也配?他江婴才不过十二岁,远没及冠,这么早便取上了字,是怕自己一早死了等不到及冠那日了么!”

说罢又是好一阵的指指点点,直要说得那江婴一无是处才好。江厌离虽是打心里不喜江婴那做派,然而晓得这群外门弟子起早了不图修习却好嚼人舌根,也未曾觉得外门弟子占了什么理。

“我竟不知,莲花坞门下何时养出了你们这些个嚼舌根子的能人。一二个的少说也有十一二岁,不思潜心修习,倒有心效仿外头长舌妇行事,叫旁人晓得去,还不知以为我云梦江门是个甚么去处呢!”

江厌离虽也不过十五的年纪,却也将虞紫鸢素日驭下的气度学了八九分。外门弟子初也未曾以为那江厌离有甚可惧之处,然而领教了一两日后,再没一个敢在江厌离面前多出一口气的。这时一听江厌离发话,谁还敢回一句不是,原本很有些觉得满腹怨气正待发泄的那些也忽然就没了心思。

“还不快去校场演习去,再让我逮着一个无所事事嚼舌根的,我饶你们哪一个去!”

江厌离这话音才落,外门弟子将欲提剑动身时,却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个人影。试问仙门百家谁不知云梦江氏尚紫,偌大的莲花坞内,现下纵是江厌离位列最尊也未曾易了一袭紫衣,唯独这人一身黑红,倒确实惹眼得很——自然落在江厌离眼里也碍眼得很。

“哪家小儿胆敢在此造次!”

那人在一群外门弟子里混钻了半日才似刚见着江厌离一般,忙不迭嬉皮笑脸往江厌离处送,口里似乎还叫着什么。

江厌离这才看清这着一身黑红的人是何处来作妖的,原来是近日一贯性情变得不成人样的江婴,或者按他自己的说法可称一声“魏无羡”——江厌离觉得简直就是个笑话,老宗主垂怜你江婴方才赐的姓,到你这里也就成了上赶着巴结你了不成?

“江婴,为何不穿江家家袍?”

那江婴却似半点规矩都不晓得的模样,仍旧不知耻地笑着,站在江厌离近前稍小些的一个弟子慌忙闪躲,生怕才上身的一袭九瓣莲纹家袍上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
“师姐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,我就喜欢么,莲花坞这么大的地方又不是容不下单我一个不穿家袍的,何况么——”江婴转而笑得愈发甜腻,简直令江厌离无从直视,“我从来也没听说过一条白纸黑字的规矩,说在莲花坞必须穿一身家袍的,师姐说是不是?”

话音刚落,江婴就如没骨头一般直要往江厌离身上倒,吓得那小弟子连忙哭喊着地直往先前还拌过嘴的师兄那处钻,好在他师兄也总归是稳当地接着了他。

江厌离贵女之尊何曾见过如此荒诞的情景,只当是江婴要行轻薄之事。此时为护身,也顾不得江婴是否疯傻了,佩剑出鞘,险些不曾一剑入腹取了他江婴的性命。

“放肆,一介外门弟子胆敢行轻贱之事!见你近几日向来如此,怕是神志不清了。今日敢对我轻薄,明日便是阿澄了,后日岂非要爬到阿爹阿娘头上造次?莲花坞岂能容得下你!”江厌离此回是着实动了气,厉声喝问江婴时,在场外门弟子无有不噤若寒蝉的,生怕受那江婴的累。

“你满口说着什么话!是,我云梦江氏从未有明文规定莲花坞内必着家袍,所以你便一身黑红出来晃荡?我却要问你,难不成我云梦江氏便有明文规定莲花坞弟子每日必须饮食了?怎么你江婴却还如常饮食,不曾见你断过?依你的话,尽早断了才好!”

江婴不知是反骨作祟还是如何,纵是江厌离怎般声色俱厉,他都似盲了一般视而不见,仍对着江厌离笑得猥贱:“师姐莫要生我的气,我晓得师姐的意思,我若是不吃饭师姐也会炖了汤送来的……”

众外门弟子瞧着江厌离的脸色愈发晦暗,那剑险些就要见血,哪敢多耽搁半会儿。外门中有一女修向来敬慕江厌离的,也不论什么男女大防了,啐了江婴一口便道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没的也敢同大小姐攀名分?看你今天这副模样,你先年也曾读了些书,大小姐金尊玉贵,岂会自降身份与庖厨共事?‘君子远庖厨,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’难不成也不晓得?男女有别也不知避嫌?真不知礼义学到哪里去了!”

江婴因着被辱正欲发作,旁的弟子哪里能给他留这功夫,几人不待江厌离吩咐,便径直拖着江婴回宗主独独拨给他一人“休养”的寝室“请”他莫要出来吓人了。江厌离无故遭了这么一搅,一早赏景的兴致早丢九霄云外去了,越想越是满腹怨气——还不是那江婴平白发了癫,简直不可理喻。

听闻江婴被那几个外门锁在了院里封了穴道再难生出什么事,江厌离方觉一丝舒心。早先听江枫眠偶尔提过一嘴说江婴这病症又重了,她还多少有些将信将疑,今日一见,果真是阿爹诚不欺我。

瞧着这几个解决了一桩事端的外门,江厌离不知怎么忽而愈发觉得顺眼且眉目清明了起来。那啐了江婴一口的女修,江厌离更是越看越觉心生欢喜,打量了这女修的一双眸子一番后,江厌离随口问了一句:“你可是江澈么?先前见你修习也算勤勉。”

“劳烦大小姐记着,正是。”

女修笑答。彼时江厌离望着那女修的眸子,忽而觉得莲花坞前的一方池沼里,化开了一整个春日的暖意。

听着江澈声如银铃软语可人,江厌离望向她的目光里亦不觉多含了些温和。有了江婴的那“珠玉在前”,江厌离忽而觉得这群外门如何也算不得过分了,一早又不曾赏成景无心看着他们练功,索性挥手叫这群外门弟子得了半日闲暇,午后暖时再行修习。

一时莲花坞上下竟莫名开始对那江婴生出了一点微弱的好感。因着他竟还得了向来不近人情的江厌离允假,当真难得,也当真看得出江厌离是有多厌弃这位自封的“师弟”。且这江婴神志不清至这副模样——看来近日是不得安宁了。

知情的想着那江婴也是苦于这一场祸事,倒也望着黄粱早熟。江婴所感,不过南柯一梦,哪里是什么归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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